妈妈从厨房冲出来，看到地上的狼藉和瑶瑶通红的眼眶，二话不说，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。

“又是你！你就这么见不得瑶瑶好是吗！”

“我没有！是她自己没拿稳！”

“你还敢狡辩！瑶瑶那么乖，怎么会自己摔掉最喜欢的礼物！”

妈妈的胸口剧烈起伏着，看我的表情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。

瑶瑶躲在妈妈身后，冲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。

那瞬间，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了上来。

“你就是偏心！她说什么你都信！自从她来了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！”

“你爸爸不要我了，现在连你也要跟我作对是不是！”

妈妈的情绪彻底失控，她指着门口那个为了社区比赛准备的，足有一个小孩高的巨型南瓜。

“你不是喜欢捣蛋吗？行啊，你今天就当个南瓜里的鬼，给我滚进去！”

她觉得我是个捣蛋鬼。

可我只想当她的好女儿。

储藏室里一片死寂，我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就在我因为缺氧而昏昏欲睡时，门锁“咔嗒”一声，被轻轻拧开了。

一束微弱的光从门口照进来。

瑶瑶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“姐姐。”

她轻声叫我。

我以为她良心发现，是来放我出去的。

“瑶瑶……”

我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。

她一步步走近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。

那个盒子我很熟悉。

是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，给她买的生日礼物。

一套德国进口的，专业级别的雕刻刀。

她在我面前蹲下，打开了盒子。

刀具在昏暗的光线下，闪着冰冷的光。

“姐姐，妈妈说，她最大的心愿，就是做出一个最棒的南瓜灯，在派对上拿第一名。”

“我来帮你，完成妈妈的心愿呀。”

2

她的话音很轻，像羽毛拂过耳畔。

可我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

“瑶瑶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
我挣扎着，想把手从南瓜顶部的开口伸出去。

可南瓜壁太滑，我根本使不上力。

瑶瑶从盒子里，挑出了一把最尖、最细的雕刻刀。

她把脸凑到南瓜开口处，甜甜地笑着。

“姐姐，别怕，就一下。”

“妈妈说，一个完美的鬼脸，需要最真挚的感情。”

“你的痛苦，就是最好的颜料。”